声音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。她的手摸索着伸向女儿的方向,
“就是……看见你们都好好的……心里难受……”这一声微弱破碎的“好好的”,
像是一把钥匙,猛然捅开了苏晴压抑许久的泪闸。
汹涌的委屈混合着从未断绝的深爱瞬间决堤。她几步冲上前,猛地蹲下身,
用力抱住了母亲单薄冰凉的身体,脸颊深深埋在那带着消毒水和陈旧泪痕味道的病号服上,
失声痛哭:“妈……你别这样……别吓我啊……”女儿的怀抱像一道温柔又汹涌的浪涛,
瞬间将黄玉华吞没。那熟悉的温度,那年轻躯体里的磅礴生命力,
带着足以抚慰灵魂伤口的奇异力量。她紧紧回抱住了女儿,
像一个在暗夜风暴中终于触到海岸的溺水者。眼泪更加汹涌地滑落,却不再是纯粹的悲伤,
仿佛体内积郁了太久太沉的污垢和寒气,正借由这汹涌的泪水冲刷着、洗涤着。
隔着泪水和女儿凌乱的发丝,黄玉华的视线落在女婿张诚身上。
他依旧保持着那个俯身守护的姿态,那张曾经被沉郁笼罩的脸庞上,
有什么东西坚硬冰冷的壳悄然裂开了细密的纹路。他望着抱头痛哭的母女俩,
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波澜——震惊的余波尚未平息,
却又被强烈的心疼和……一种长久压抑后终于得以释放的柔软所冲击。
张诚紧抵在轮椅扶手上的那只拳头,终于在苏晴那近乎崩溃的哭声中,
一点点、极其缓慢地松开了。他那只停留在老人后背的手,也从僵硬地轻抚,
变成了笨拙而真实地、一下又一下的拍打,仿佛在安抚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。
就在那掌心笨拙地落下的瞬间,黄玉华仿佛感到一股微弱的暖流,
顺着那只宽厚的大手流入了自己早已枯竭冰封的心田。一种强烈的念头如同被点燃的火种,
猛烈地燃烧起来:活下来!4 食疗奇迹不是像上辈子那样苟延残喘,拖垮儿女,
而是真真正正,充满尊严和力量地——活下来!
苏晴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那只沉甸甸的保温桶,浓郁的鲜香立刻弥漫了小小的单人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