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他的心腹能进去打扫,他从不让旁人靠近。一天,柳世荣被城里的商户请去商议要事,
至少要大半天才回来。我偷偷拿着钥匙,进了书房。房间很大,布置奢华,
与苏婉娘那寒酸的卧房天壤之别。巨大的紫檀木书案,靠墙是顶天立地的书架,
上面摆满了装帧精美的书籍和一些古玩摆件。书案上摆着几本厚厚的账册。
我快速翻看了最上面一本,凭着现代人那点基础的财务,飞快地扫视。这账,做得相当粗糙,
并没有什么价值。我把账本放回原位,目光扫过书案靠墙的一侧,似乎比桌面本身略厚一点。
手指沿着书案内侧边缘细细摸索,果然在靠近中间的位置,摸到一个极其细微的凸起。
用力一按,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书案侧面弹开一个巴掌大小的暗格。暗格里,
有一本看似普通的手札。我拿出来翻开,里面的字迹,
正是柳世荣那故作风雅实则匠气的笔迹。内容,却让我遍体生寒。
手札里充斥着大量隐晦、扭曲的词汇:“云儿鲜嫩,吾必尝之”,“一日不食,吾甚思之”,
“不逊则惩”,“闻其哀鸣,心甚悦之”,“皮肉之苦,方知敬畏”……我胃里一阵翻涌,
狠狠合上手札。人渣!变态!畜生!这种人就应该立刻下地狱!
可我知道单靠一本手札远远不够治他的罪。5柳世荣的根基,是他那间不大不小的布庄。
某天午后,他难得心情似乎不错,靠在榻上假寐。我端着碗温补的汤药,小心翼翼地走过去。
“老爷,该用药了。”声音细弱。他眼皮都没抬,嗯了一声。我把药碗放在他手边的小几上,
装作不经意地叹了口气,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:“唉,方才听前院小厮嚼舌根,
说西街新开了家“锦绣坊”,那料子又新又便宜,抢了咱们铺子不少生意呢。”我偷眼觑他,
果然,他眉头皱了一下。趁热打铁,我又压低声音:“前几日妾身去城隍庙上香,
听几个从南边来的香客嘀咕,说今年江南那边雨水太多,桑叶都烂了……蚕也病死了好多,
只怕这绸缎料子,过些日子要大涨呢……”我适时地收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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