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调的运球声“砰砰砰”地敲打着黎明前的寂静,阿飞的动作从最初的僵硬笨拙,
逐渐变得有了一丝模糊的节奏感,球在他手下失控的次数在缓慢地减少,
虽然依旧离“流畅”相差甚远。每一次爬上跳下那粗糙的水泥预制板,
他落地时膝盖的缓冲开始有了那么一点点微不可察的意识,
不再像最初那样直挺挺地砸向地面。而我,依旧在烈日下骑着那辆破旧的电瓶车,
穿梭于鳞次栉比的高楼和喧嚣的街道之间,像一枚被设定好程序的齿轮,
精准地嵌入这座巨大都市的运转链条。汗水是唯一的润滑剂,订单是唯一的指令。偶尔,
在等待红绿灯的短暂间隙,或者靠在写字楼冰冷的墙壁上等待顾客取餐时,
目光会无意识地扫过路边那些灯火通明的健身房落地窗。
里面那些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的身影,那些在专业器材辅助下进行力量训练的轮廓,
在明亮灯光的映衬下,清晰得像另一个世界的投影。每一次,我都只是漠然地移开视线,
拧动电瓶车的把手,汇入嘈杂的车流。膝盖深处那陈年的、阴冷的隐痛,
会在某个颠簸的瞬间悄然浮现,像一条蛰伏在暗处的毒蛇,无声地噬咬一下,
随即又沉入麻木的深潭。午后的阳光毒辣依旧。我蹲在商业街一家便利店外的阴凉角落里,
趁着等单的间隙,啃着一个冷掉的、硬邦邦的饭团。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,
在布满灰尘的脸上冲出浅浅的沟壑。便利店的玻璃门开合,带出阵阵冷气和食物的香气。
就在这时,一个瘦小的身影闯入了我的视线。是阿飞。他正急匆匆地穿过马路,
目标明确地冲向街对面那家挂着巨大运动品牌Logo的专卖店。
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兴奋,甚至有点鬼鬼祟祟。我的目光追随着他。
只见他跑到那家装潢亮眼的专卖店巨大的落地橱窗前,猛地停住脚步。然后,
他整个人几乎贴在了冰冷的玻璃上,脸都快要压扁了,鼻子抵着玻璃,眼睛瞪得溜圆,
贪婪地盯着橱窗里面陈列的东西。橱窗里,聚光灯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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