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楼心月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。
她拿起手机一看,是楼母的电话。
“都几点了还睡,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!非渝在医院做手术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去看一眼?”
“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宁家过的有多辛苦?我嫁进豪门都是为了谁,不就是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!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跟着你父亲过那种苦日子吗!等你嫁给了苏鹤年就懂我这些年来有多不容易。”
“现在立刻熬点粥去医院看望宁非渝,别让我丢脸!”
……
楼心月叹息一声,抓着手机的手骨节泛白。
她从来没有想过靠着男人改变阶级,也不想去为了依附宁家而讨好宁非渝,但继姐手术,她于情于理也应该去看一眼。
很快她就带着熬好的粥来到医院。
刚出电梯,隔着走廊的玻璃窗,她看见苏鹤年坐在病床边低头认真地削苹果,动作太过生疏,好几次切伤指头渗出鲜血。
宁非渝皱眉心疼地替他擦拭掉血迹,娇嗔道:
“不会就不切了嘛,待会让护工来弄就好了。”
“只要是你爱吃的,我都会去学,等着,快切好了。”
吃着心爱的男人为自己切好的苹果,宁非渝靠在他的肩头小声嘀咕了两句,苏鹤年听着她的唇角勾起一个宠溺的笑容。
“口渴了?我去给你接杯水。”
说罢,他拿起杯子出了门,和站在门口的楼心月对上视线。
他眸中飞快闪过一抹慌乱,又迅速遮掩。
“宝宝,你怎么来了?这里有我照顾就行了,小心累着你。”
楼心月看着他脖颈出露出来的吻痕,攥紧了手:
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,你跟姐姐玩的这么好了?甚至还能靠在你肩膀上让你喂她吃苹果。”
苏鹤年神色一变,不以为然的笑了笑:
“她手不舒服动不了,我就让她靠了靠而已,我们从小到大都这样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楼心月盯着他的眼睛,半晌后笑了,眼底什么情绪都没有。
原来撒一个谎骗她,对于他来说是如此轻松的事情,
她点点头,收回视线,再也没看他,敲了敲门进去。
宁非渝抬眸看见是她,脸上的笑容很快淡下来。
“妹妹?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看我,我记得自从你跟鹤年订婚后可是忙得很,都怪我身体差,如果不是因为要做手术,否则就能参加你们的订婚宴了,毕竟我跟鹤年快三十年的挚友,这么重大的事情哪有不参加的道理?”
宁非渝不动声色上下扫了她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笑容,特地咬重“三十年的挚友”这六个字,话里隐藏的讽刺意味甚重。
楼心月袖子里的拳头用力握紧几分,但脸上依旧神色不改。
“错过了订婚宴不要紧,只要不是错过了婚礼就行了,不是吗?”
宁非渝得意的神色猛然一僵,渐渐阴沉下来。
楼心月随手将粥放在柜子上,往前走了几步默默坐在待客的沙发上。
但感觉硌到什么,起身拿起来一看,是一条黑色内衣肩带,上面还缠绕着一根蓝头发。
“那是昨天我们在这里欢爱的时候留下来的,楼心月,你应该知道,鹤年从始至终爱的都是我吧?”
“只不过是因为我出国了几年,才让你乘虚而入了,我跟他三十年的感情,你拿什么跟我比?”
看着一旁热腾腾的粥,宁非渝眼里闪过一丝憎恶。
“你跟你那狐媚子母亲一个德性,尽会耍些小手段,真让我恶心!你以为这样子我就会原谅你在我眼皮底下勾引鹤年的事情?你不会以为只要订了婚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吧,他早就想好怎么在你生日的时候把你甩了!”
“还有你左手中指上那枚戴了三年的情侣戒指,好像是我出国时他跟我求婚被我拒绝的那枚,内圈里还刻着我的名字。”
楼心月在心里自嘲一声,或许是心脏已经痛到麻木了,再听到这些话时,不会有任何感觉。
从始至终,她连一个替身都算不上,苏鹤年啊苏鹤年,你当真是没有心。
她只是淡淡地看着宁非渝,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,半晌后才淡淡地开口:
“宁非渝,如果他真的爱你,就不会追了我六年,甚至在你回国之后还要继续我和在一起。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吗?他只是放不下对你的执念而已,他谁都不爱,他最爱他自己。”
她将戴了许久戒指放在桌上,三年以来,第一次摘下。
摩挲着指根压出的深深痕迹,她半晌后开口。
“既然曾经属于你,那现在就物归原主了。”
戒指和苏鹤年,她都不想要了。
宁非渝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,楼心月看了她一眼,又补充道:
“他追求我,无非因为我比你更年轻,但是他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年轻漂亮的女孩,秘书、助理,你又有多少把握,可以成为他的唯一?“
说完,她转身想要离开,却被宁非渝猛然抓住手腕,她眼底布满血丝,声音尖锐:
“你凭什么这么说他?!”
楼心月还没反应过来,就看见她猛然将插在自己手背上的针管拔出,鲜血喷出染红她身上洁白的病服,药水连同架子撒了一地。
宁非渝满眼疯狂地盯着她:
“今天我就要你看看,他到底有多爱我!”
就在这时,病房门突然被打开,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,带着压抑的怒气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!”
更新时间:2025-04-15 18:22:1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