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顶的手术灯亮得刺眼。
我眯了眯眼,就看到头顶上方出现了一个我熟悉的面孔。
我的同门师兄李然。
他是麻醉科医生,也是我提前安排的帮手。
他搬出我一早定制的硅胶假人——和我身高体重一模一样,连皮肤纹理都仿得逼真。
我们给假人换上我的手术服,然后李然熟练地接上心电监护仪,慢慢调低参数,直到屏幕上的心跳线渐渐变平。
这代表“沈煜”已经“死了”。
李然拿出一袋假血,泼在假人胸口,猩红的液体淌下来,染红床单。
做完这一切,我换上早就准备好的清洁工制服,戴上口罩,低头推着一辆垃圾车出了手术室。
走廊空荡荡的,只有监控探头闪烁红光。
我知道,医院的记录会显示“沈煜突发医疗事故死亡”,李然会帮我销毁痕迹。
我推着车走到后门,扔掉制服,打了一辆出租车,直奔机场。
车窗外,天蒙蒙亮,我靠着座椅,额头的纱布还隐隐作痛,可心情却从未有过的轻松。
……
孟星禾坐在别墅客厅的沙发上,手里攥着手机,指尖发白。
她已经给纪明昭打了十个电话,可那边始终无人接听。
窗外夜色深沉,水晶吊灯的光影投在她脸上,映出一片不安。
她咬着唇,低声呢喃:“纪明昭,你到底在干什么……”
她站起身,在客厅里来回踱步,心跳得像擂鼓。
两天前,她在医院花园里同意了“终极考验”,叮嘱纪明昭只能假装做手术,可昨晚沈煜甩开她的手离开后,她就再没睡好。
她拿起手机,又拨通了保镖的号码:“沈煜呢?他现在在哪?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低声说:“小姐,沈煜去了市立医院,不是咱们安排的那家……”
孟星禾愣住,手一抖,手机差点摔了:“什么?他去市立医院干什么?”
保镖的声音更低:“我查了,他昨晚被推进手术室,听说……是为了捐心脏。”
“捐心脏?”孟星禾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脸色煞白。
她猛地挂了电话,拨通医院的号码,手抖得几乎按不准键。
电话接通,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:“您好,这里是市立医院。”
她声音颤抖:“沈煜,沈煜怎么样了?他昨晚做手术了吗?”
对方顿了顿,低声说:“您是沈医生的家属吗?很遗憾,昨晚手术中出了医疗事故,强行摘除心脏时,他……当场死亡。”
电话滑落,摔在地上,屏幕裂开。
孟星禾呆呆站在原地,眼泪涌出来,却发不出声。
她跌坐在沙发上,双手抱头,但很快又站起来,捡起那个早已坏掉的手机,对着听筒疯狂咆哮:“你说谁死了?你叫什么名字,我要告你!沈煜不可能死了,你瞎说什么?!”
说完她又甩飞手机,抓起车钥匙冲出门。
雨下得像天塌了,孟星禾冲出别墅,淋得满身湿透。
一脚油门来到医院,她跌跌撞撞跑进大厅,头发贴在脸上,雨水混着眼泪淌下来。
她抓住一个护士:“沈煜呢?他在哪?”
护士愣住:“沈煜医生……遗体已经送去太平间了。”
孟星禾腿一软,瘫在地上。
护士想扶她,她却推开,爬起来朝太平间跑。
更新时间:2025-03-13 18:47:38